第二百八十五章 上門送禮(求月票)
今井優志直接給上海特高課課長佐川太郎打去了電話。
「今井君,深夜來電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吧!」佐川太郎的聲音響起,他猜想應該是調查有了結果。
「是的,課長!我先通報一下我的調查結果,對河本先生的屍體,本部的軍醫進行了仔細的檢查,已經確定死因是心臟病突發,應該是河本先生的舊疾發作,造成的自然死亡,我對他房間裡面的痕迹也進行了搜查和檢驗,也沒有發現可疑的痕迹,對他所掌握的機密情報進行了核查,也沒有失竊,一切都完好無損,現在可以確定,河本先生的死亡沒有發現任何人為的因素。」
「很好,今井君,這是最好的結果了。」佐川太郎釋然地說道,他的擔心終於放下了,畢竟這樣級別的情報頭目的死亡,所帶來的影響和後果難以估計,現在這個結論可以說是最好的結果。
「還有一件事情要向您報告。」今井優志再次說道。
「什麼事情?」佐川太郎說道。
「在河本先生最後一次接觸的情報員,暮色小組組長崎田勝武提供了一個重要的信息,是關於南京諜報戰場失利原因的調查,有了初步的結果。」今井優志說道。
「什麼?太好了!快說!」佐川太郎急聲問道,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日本諜報部門很長時間了,以至於現在南京諜報小組徹底進入了蟄伏狀態,日本方面對於南京的一切偵查陷入了停頓狀態,為此,近期日本軍方給特高課施加了極大的壓力,命令他們儘快恢復對中國政府政治和軍事動向的一切偵查活動,這讓佐川太郎焦急萬分,現在終於有了消息了。
今井優志聽出佐川太郎的焦急,趕緊把崎田勝武彙報的情況給佐川太郎詳細彙報課一遍。
聽到今井優志的彙報,佐川太郎沉思了良久,最後緩緩地說道:「也就是說河本先生也懷疑,在我們的內部,有一名級別很高的內鬼存在,是他給中國諜報部門傳遞了消息,而這位寧志恆,肯定是知情人之一,甚至就是內鬼的聯繫人。」
佐川太郎雖然不願意接受這一種可能,但是這是為什麼在南京互不聯繫的情報小組接連落網,最說得通的解釋。
最起碼現在有了一個明確的目標,那就是這位年輕的軍官寧志恆,只要抓到他,一切問題就都有了答案。
「明白了,現在有了明確的目標,那就簡單多了,我馬上組織人員,全力調查寧志恆的所有情況,並派遣精英特工潛入南京伺機抓捕,逼問出真正的原因。」佐川太郎鄭重的說道,這一次的行動比上一次在南京城裡到處撒網不同,這一次的目標更明確,難度就會更低,成功率會大大提升,看來很快就可以解決這個大難題了。
「對了,我已經選定了村上慧太作為杭城地區新的領導人,明天他就會趕過去赴任,你和他做好交接工作,然後馬上回來主持抓捕寧志恆的行動。」佐川太郎說道。
「是村上君嗎?」今井優志問道,語氣中帶有一絲猶豫。
「怎麼,你認為不妥?」佐川太郎明顯聽出了今井優志的意思。
日本社會尊卑等級分明,上級做出來的決定,下級是無權指責,只能無條件的服從,尤其是在紀律森嚴的諜報部門,今井優志當然也不例外。
「不,課長的決定當然是英明的,」今井優志說道,村上慧太也是本部高層之一,兩個人也是相熟的,但正是這樣,他之前懷疑的知情高層之一就是村上慧太,因為村上慧太對南京諜報潛伏小組也是知情人之一,他曾經接觸過之類的情報,正是這一次今井優志準備重點調查甄別的人員。
最終他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,畢竟這不是兒戲,情報工作容不得半點瑕疵,他謹慎的措辭說道:「課長,河本先生的懷疑並不是沒有道理,我想先對內部進行一次甄別,清除內部出現內鬼的可能後,再指派杭城地區的繼任者,是不是更穩妥一些。」
竟然質疑自己的決定,佐川太郎有些不悅的說道:「今井君,我們不能杯弓蛇影,杭城地區的領導工作不可能有空白期,對內部的甄別難度太大,拖延時日,只要我們抓到寧志恆,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,就按我說的辦,村上慧太一到任,馬上交接,儘快回來!」
「嗨依,明白了,我一定遵命而行!」今井優志聽出了佐川太郎的不悅,馬上立正回答道。
而此時遠在南京的寧志恆,正一臉笑意在黃賢正的書房裡,將箱子里一件一件的珍貴古董取了出來,放在了黃賢正面前的桌案上。
黃賢正一雙老眼眨都不敢眨一下,看著眼前這一件一件的寶物,直到寧志恆又一次將他的桌案擺得滿滿的。
「志恆,你的眼力真是太厲害了,這都是珍品中的精品啊!」黃賢正仔細的端詳著每一件古董,然後眼睛猛的一睜,不可置信的喊道:「這是邢窯的白瓷,天吶!真的是邢窯的白瓷!」
他嘴裡高聲喊著,可是雙手卻是輕的不能再輕的,捧起一隻白瓷翰林罐,湊到自己的眼前,這時候就是天塌下來,也不能夠影響到他分毫。
寧志恆不禁有些好笑,這些古董都是柳同方多年來搜集的古董里,仔細挑選出來的精品,自然都是好寶貝,尤其是那一對唐朝初期的邢窯出產的白瓷凈瓶,絕對稱得上是國寶級的稀世珍寶,當初寧志恆一眼就挑中了那對白瓷凈瓶,用來作為誘餌,果然馬上就讓河本倉士無法拒絕,自動跳入了陷阱。
而黃賢正現在看到這件白瓷翰林罐,是柳同方得知寧志恆用那對白瓷凈瓶做了誘餌後,專門又挑選了一件同樣是邢窯精品的翰林罐,送了過來,當然無論在價值和品相上都不能和那對白瓷凈瓶相比,不過也是難得的珍寶了。
寧志恆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,也不知過去了多久,黃賢正這才戀戀不捨的放下了這隻白瓷翰林罐,目光中的喜悅根本掩飾不住。
「志恆,你這一次回鄉可是沒有白回去啊,帶回了這麼多好物件,杭城不愧是千古名城,為我踟躕停酒盞,與君約略說杭州,了不起呀,了不起!」黃賢正不住的讚歎道。
「這些都是杭城站站長柳同方送給我的禮物,我那小屋子擺一張床都嫌擠,哪有地方放這些物件,這不,全都帶回來孝敬您了!」寧志恆笑著說道。
黃賢正哈哈大笑,點了點寧志恆,笑道:「你啊,就是會說話,不過你這一點做的不錯,不招搖!不像那些人有點兒錢就置房子,收女人,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,這些人耐不得寂寞,做不得大事!」
他這一點到說的對,寧志恆一向對這些外物不太在意,住處有間安身之所就好了,再說現在置房子有什麼用,過不了幾個月就用不上了。
至於撈取的那些錢財,不過是自己為了親人們更好的熬過戰亂而做的準備,他自己平時生活極為自律,除了吃飯那點花費,就是衣服也就是兩身中山便裝和兩身軍裝,衣櫃里準備的那套西裝幾乎沒有穿過。
至於女人他更是從不親近,這倒是不是因為他不喜歡女人,可是他的性格孤僻多疑,對過於親近的人有一種天生的抗拒,只有長時間相處得到他信任的人,才可以接受。
而且一直以來,過於緊迫的安全感促使著他不停地充實自己的力量,讓他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這個問題。
至於找女人,以他的性格一旦找到了伴侶,就必然不離不棄全心維護,這麼大的事豈能夠草率。
況且日後自己的諜戰生涯必然是危機四伏,難不成在這個亂世裡帶著她四處奔波,如果自己再有個三長兩短,豈不是害人害己。
「處座說的是,其實我這也是為了這些珍寶能有一個好的歸宿,不然流落在外邊,也是可惜了。」寧志恆笑著回答道。
黃賢正對寧志恆真是太滿意了,寧志恆眼力精準,每一次送來的都是難得一見的國寶級珍品,正是對了黃賢正的胃口。
他笑著示意寧志恆坐下來,自己沒有坐在主位上,而是和寧志恆一樣坐在客椅上,以示二人的親近。
這是要談正事情了,他有些發胖的身體靠在客椅上,輕輕地笑道:「志恆,這一次去杭城只怕是公私兼顧吧!」
寧志恆一聽,不由得一愣,不過對於黃賢正他從不隱瞞,因為這位才是自己真正的靠山,真正願意為他出力撐腰的大樹。
至於處座,就是再欣賞他,其實也是有所顧忌,心中隔著一層,最後還要小心他的算計,現在自己羽翼未豐,情況還好,可是日後就說不準了。
「的確是這樣,處座這一次給了我一個任務,讓我~」
「讓你暗殺河本倉士!」還沒等寧志恆說完,黃賢正就接著他的話說道。